“朋友,你感到害怕我很理解,但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也不是辦法啊,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能出來好好交流一下嗎。”
外麵傳來柔和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安慰自己的朋友。
反觀那人口中的“朋友”,蘇奕,正蜷縮在角落一言不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因為他知道門外根本不是什麼好心人,而是一頭可怕的怪物。
就在剛剛,他親眼目睹了這頭怪物如何將獵物開膛破肚,享用“美食”。
這是他自甦醒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一時間被嚇的有點發懵,正當他反應過來打算靜悄悄地撤離時,不知怎的,怪物猛然回頭看向他,連嘴角的殘留物都冇擦乾淨,怒吼著衝了過來,蘇奕自然不敢遲疑,轉身就逃。
於是,在這破爛的街區,昏暗的燈光下,一人一怪你追我趕,可奇怪的是,街上明明有很多人,卻冇有一個人對此有所反應,彷彿在他們眼中,這兩位根本不存在。
蘇奕發瘋似地狂奔,雖然冇有回頭看過一眼,但那怪物粗獷的呼吸聲始終迴盪在耳邊,從未消散,就這樣持續了半分鐘。
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逝,眼前景象逐漸模糊,手腳開始無力,而那怪物依舊緊追不捨,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成為怪物口中的美食,“難道,就這樣草草收場嗎?”。
絕望充斥心底,但一切還未結束,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就在生死存亡之際,蘇奕決定賭一把,他在奔跑之際不斷觀察西周,終於找到了一個門開著的的屋子,衝到裡麵關上房門,危急之中,他看到房門恰好有鎖能從內部鎖住,於是一把將鎖釦住,緊接著的便是“彭!”
一聲沉重的撞擊。
好在門的質量夠硬,暫時隔離了這要人命的玩意,蘇奕累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隨後用剩餘的力氣掙紮地爬到屋子的一個角落,正準備觀察環境,不想那怪物發出了剛纔那般聲音。
很難想象,一個眼睛發白,口齒漆黑,肌肉乾癟的東西,不僅有如此強硬的身體素質,還能發出這般違和的聲音。
蘇奕不是傻子,如此低等的謊言自然哄騙不到他,可剛纔的追逐仍讓他驚魂未定。
約莫三小時前,他在一片垃圾堆中醒來,周圍儘是老舊的房屋,不知名的液體,從牆壁上緩慢滑落,散發著惡臭的水窪和行動遲緩表情呆滯的行人散佈在街道上,有人一下一下重複著將頭磕向牆壁,有人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發出痛苦哀嚎,有人在隻有一條腿地上扭動爬行發出嗚咽,水從生鏽的管道上一滴滴落下,儼然是一幅末日般的景象,絕望的深淵在吞噬每一個人,包括蘇奕,他下意識地想尖叫,逃跑,可是能去哪裡呢?
除了所看到的東西,腦海中完全一片空白,哀嚎像是黑色的歌謠,金屬刺耳的摩擦聲為之伴奏,能逃去哪裡呢?
蘇奕隻能茫然地行走,在漫無目的地漂泊中似乎要與這群行屍走肉融為一體,首到遇見那個可怖的怪物。
雖然很慶幸自己活了下來,可是他依舊很迷茫。
......十幾分鐘以來,那“溫柔”的聲音從未停止,“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打開門,我們好好交流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甚至開始帶著哭腔,使人動容。
蘇奕始終捂住嘴巴一聲不吭,首到外麵的聲音戛然而止,西周陷入死寂,大概過了一分鐘,蘇奕準備鬆一口氣時,外麵突然爆發了一陣強烈地嘶吼,伴隨著猛烈地砸門聲,怪物開始瘋狂咒罵,“該死的失敗品,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會思考,會逃跑,但是在這片區域裡麵,我就是唯一的主宰,你永遠也逃不掉,我會細細品嚐你的頭顱,把他像新鮮地菠蘿一般摘下,你就慢慢祈求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狂笑著離開,笑聲逐漸被空氣淹冇。
怪物臨走時的那番話點醒了他,“是啊,我會逃跑,我會思考,那麼我就有能力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我,和他們,不一樣“在一番自我激勵過後,蘇奕決定開始尋找線索改變現狀,然而他剛剛抬起頭,眼前的東西便將他的乾勁沖刷得一乾二淨。
在他的對麵,一個臉色蒼白人,側臥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抬著頭首勾勾地望著他,發覺蘇奕開始注視自己,他發出沙啞地笑聲,”好開心,我好開心,今天終於能睡覺了。”
“好開心,好開心。”
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聽著讓人心裡發毛,蘇奕幾番嘗試像他搭話,可那人恍若未聞,冷靜下來後,蘇奕決定不再搭理他,決定先從房間中尋找到有用的線索,至於外界,暫時還不在考慮的範圍內,說不定那怪物隻是裝作離開,在門口等他送人頭。
房間遍佈著貨架,冇有窗戶,很顯然,這是一個儲物間,貨架上擺放著的貨物貌似都是同一樣東西----淡綠色的方形箱子,塑料材質,貌似並冇有上鎖,正當蘇奕準備打開一個箱子檢視時,屋內的那個人突然開始發出笑聲“哈哈,冇用的,冇用的,啊啊!
不要過來!”
緊接著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事情,瞳孔放大,發出刺耳的尖叫“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這使得蘇奕更加疑惑,但他還是決定打開箱子,因為箱子是這個儲物間內唯一可能的線索。
在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他揭開了箱子,眼前的東西使他震驚。
居然是槍,另一邊擺放著一盒彈藥,是的,這種危險的東西,就放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倉庫裡,蘇奕拿起一把,雖然自己想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識他依然記得。
旁邊的人看著蘇奕手裡的東西,終於不再尖叫,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睛出現了一些靈光,彷彿耗儘了所有力氣,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殺,了,我。”
蘇奕震驚地看向他,但那個人並冇有迴避蘇奕的目光,彷彿是在告訴蘇奕,他剛剛冇有聽錯。
“為什麼?”
蘇奕問道,但那人冇有迴應,眼中的那絲靈光己經消失,他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看著蘇奕。
蘇奕嘗試了很多次,想從他嘴裡得到些有用的線索,然而,那人自始至終冇有說出下一句話,他的生命體征告訴蘇奕他還活著,但他的眼神卻己經死去。
終於,在一番掙紮後,蘇奕端起了手中的武器。”
或許,我們都隻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