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儘歡舞步翩躚,卻在旋轉之中,一件衣裳緩緩落下,以一個唯美的角度,飄向一名男子的臉。
之前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衣服,不知為何此時襯得她飄然似仙,又似山間勾魂奪魄的精怪。
她下意識向眾人投去了勾引的眼神,媚眼如絲,攝人心魂。
看見這一幕,季蘭辭怔愣住了,隨後臉色瞬間青黑至極。
脫衣舞?
荒唐!荒唐!
她究竟是何時學會的這些?
不知何時,他胸腔之中燃起熊熊怒火。
從前蕭儘歡隻會舞刀弄槍,對這些都一竅不通。
而現在,她居然學會了這樣的舞蹈!
季蘭辭眼睜睜地看著,蕭儘歡在其他男人麵前翩翩起舞,不知為何,心裡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十分刺眼!
跳著跳著,蕭儘歡又要脫下一件衣服。
季蘭辭隻以為她是故意的,便強忍著怒火說:
“夠了,蕭儘歡,你還是舞劍吧。”
“去江南三年,你竟隻學會這種醃臢玩意兒?簡直不堪入目!”
聞言,蕭儘歡緩緩停下腳步,站在季蘭辭麵前,還止不住瑟縮著。
她搖了搖頭:“公子,賤奴……已經舞不了劍了。”
此話落入季蘭辭耳中,變成了賭氣不肯。
“你剛纔都能跳舞,為何偏偏就不能舞劍!”
她是不是還在生他讓她跳舞的氣?
可事已至此,婉菱的話已經說出口,蕭儘歡不舞也得舞。
想到此,季蘭辭隨手向蕭儘歡扔去一柄劍。
劍出鞘,直沖沖地朝著她的麵門而去。
絲毫冇有顧及蕭儘歡會接不到這種可能。
如果蕭儘歡冇有從前練武的功底,隻怕會躲不過這一柄劍。
說不定,命都冇了。
蕭儘歡一個側身,泛著寒光的劍擦著她的臉頰落地,發出鏗鏘的聲音。
儘管她已經果斷的拒絕了,卻還是被迫地拿起了劍。
蕭儘歡知道,今天這劍不舞,恐怕是不能罷休了。
劍柄握在手心,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耳畔彷彿又有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
不過隻是片刻。
從前蕭儘歡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各種兵器都運用的得心應手。
其中,耍劍更是天下一絕。
少年時,季蘭辭在一旁彈琴,蕭儘歡便在桃花樹下舞劍,少年溫潤如玉,少女明豔張揚。
劍鋒揚起許多花瓣,幾乎迷了他們的眼睛。
而現在,蕭儘歡拿著劍,站在季蘭辭麵前。
卻一時間連劍該怎麼握都忘了。
手裡的劍陌生至極。
而她手上因練劍而留下的繭子,早就已經變成了柔軟的嫩肉。
在江南花樓裡,女子手上是不能有繭子的。
在床榻上伺候人,蕭儘歡一身的傷疤被硬生生磨去,繭子也被強行撕掉,養成柔軟的嫩肉。
手腕也因曾被挑斷過筋脈,變得綿軟無力。
在跳舞時,據說這樣舞姿更加柔軟動人。
劍柄在手心硌得生疼。
曾經銘記於心的招式,蕭儘歡此時卻怎麼也使不出來,手腕軟綿綿的。
她咬著牙,強行挽了一個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