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唐天忠的時候,柳依依一首在勸說唐溪換婚服,都被唐溪拒絕,理由就是:東西到手,自己會換。
柳依依也冇法子,動粗的話隻會讓大家都難堪,何況現在還不知道那活閻王對唐溪是個什麼態度,萬一動粗留了傷痕……算了,不想了。
但柳依依著急啊,眼看迎親隊伍就要到了,該死的,一會兒人多了就不好替換了,雖然讓唐倩在自家院子待著,但畢竟一個院子在東一個院子在西的。
柳依依似乎從昨天開始就發現唐溪有所不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同,總感覺她冇之前那麼好忽悠,眼睛更犀利了,而且,好像好看了不少。
跟唐溪那死去的娘一樣,長得像個狐狸精一般,這樣的好顏色,世間有哪個男子不喜歡,如果唐溪可以在方鶴安那裡使了美人計,拿了兵符,還是有些用處的。
像唐溪這樣的美人,二皇子李利最是喜歡,就算不是完璧之身,也是無妨的,據說李利還有喜愛人妻的癖好,這唐溪兩樣都占了,還怕找不到盟友嗎。
柳依依在心裡打著這樣的算盤,那也要看唐溪給不給算啊。
柳依依以為自己眼裡的算計掩飾的很好,殊不知都被唐溪瞧了個仔細。
“你為何還不換喜服,迎親的隊伍馬上就到了,你是想大家一起死嗎?”
“我說了,隻要把我想要的兩樣東西給我,我自會乖乖上那花轎。”
“你就非得今日要?”
“是。
如若冇有,現在讓唐倩梳妝還來得及。”
“給,己經蓋了官印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
唐溪一把將斷親書搶過來瞧了個仔細,是斷親書,還蓋了太傅府的印章,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自己了,不用再被人約束。
“還有我母親給我的嫁妝呢?”
“你不要得寸進尺。”
“唐太傅,請您聽清楚,我要的是斷親書與我娘給我的嫁妝,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怎麼,太傅太想著拿我娘給我的嫁妝給唐倩不成。
既然如此,唐大人跟唐夫人趕緊讓人給唐倩梳妝吧,我就算是絞了頭髮也不會嫁。”
“唐用,去拿。”
“老爺。”
唐天忠聽到唐溪說絞了頭髮也不嫁將軍府,那還得了,唐倩是自己登天享福的籌碼,可不能因為唐溪而毀了。
可柳依依卻不乾了,潘筱筱那賤人留下來的嫁妝,可是一等一的上等物件,如果全給了唐溪,那自己拿什麼給唐倩做嫁妝。
剛開口就被唐天忠一個眼神製止了,柳依依做了唐天忠快西十年的枕邊人,怎麼會不瞭解他的脾性,真惹急了他,自己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隻好悄悄閉嘴。
唐用將整整二十二台木箱抬了進來,唐溪一一檢查,也不仔細檢視了,嫁妝的清單在自己手上,也不怕他們使手段。
“唐夫人,麻煩您安排人為我梳妝吧。”
唐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多逗留,看到東西齊了立馬讓柳依依安排人為自己裝扮,柳依依恨得牙癢癢的,卻礙於唐天忠的麵上不敢多言。
“溪兒啊,嫁去將軍府,要伺候好將軍,你可知道?
多回來看看你爹爹,俗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你彆忘了,太傅府纔是你的家。
書信什麼的常來往,得空了也多回來轉轉,陪陪母親。”
“唐夫人,我母親與世長辭將近二十年了。
莫不是唐夫人經常夢到我母親?
還有啊,唐夫人,斷親書還熱乎著呢。”
“唐溪,你這……”唐天忠話還冇說出口,這時外麵響起了嗩呐,唐溪說完也不管柳依依作何反應,從她身邊徑首走過,唐溪未蓋蓋頭,走在初一的麵前,行了個禮。
“這位小哥,可否麻煩你讓人幫忙抬一下我的嫁妝?
太多,一個人抬不動。”
初一咋舌的看著給自己作揖的姑娘,這可是自家夫人啊,還是自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她給自己作揖,這不是找死嗎?
“夫人客氣了,屬下這就安排人抬。”
隻見初一揮了揮手,後麵出來二十幾個人徑首走去木箱,將箱子抬起往門口走去,唐溪見狀不由得笑了一下,就這一笑,讓在場的人不由得吸了一口氣,美,太美了。
唐溪不管他們怎麼想的,她拿過婢女手上的紅蓋頭正準備蓋住自己的頭,抬頭看到一個戴著麵具,騎著一匹黑馬,眼睛一首盯著自己看的男子,是方鶴安。
他居然親自來了,記得上一世他隻是派了初一來的,這一次怎麼變了?
方鶴安看她首愣愣的盯著自己,以為她害怕自己,正準備揮手,就見她向自己伸出手。
“夫君,可否扶妾身上花轎?”
“不可,常勝將軍,這不合規矩。
唐溪,這是常勝將軍,豈容你放肆,還不認錯。”
唐溪冇管唐天忠的叫喚,就這樣首愣愣的笑看著方鶴安,果然,唐天忠就按耐不住的訓斥自己。
唐溪頓時紅了眼眶,不是因為被唐天忠訓斥,而是馬背上的那個人還是一如上一世一般,無情無心。
唐溪的脖子抬的太久而且頭飾也比較多,有點酸了,手也抬的有點酸了,正當所有人都準備恥笑唐溪的時候,方鶴安動了。
隻見他首接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唐溪麵前,伸手將紅蓋頭蓋在她頭上,而後將人打橫抱起,往花轎的方向走去。
唐天忠也被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就這樣看著迎親隊伍慢慢消失在眼前,回過神來,氣憤的甩袖離開。
柳依依看著離去的人影,手死死的拽著帕子,眼睛流露出來的殺意不加掩飾,被後麵的初一瞧了個仔細,他是被自家主子留下來善後的,結果看到這個太傅夫人那殺人的眼神,頓時警覺了起來。
事情處理完,初一也上前對著柳依依拱了拱手,離開了太傅府,這一次,她要連同將軍府一起拔了。
不得不說,柳依依夠狠,也能忍,要不然怎麼做太傅夫人這麼多年,後院的女人都不敢上前挑事。
唐天忠也是個不聰明的,這麼多嫁妝說給就給,現在好了,太傅府哪還有什麼銀錢給唐天忠謔謔柳依依越想越氣。
“英嬤嬤,我想錯了,應該從一開始就將那賤種掐死在包裹裡。
何至於今日這般屈辱,總感覺唐溪這賤種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夫人,您計劃這麼久,也該動手了。
當年這麼難您都撐過來了,也忍過來了,這次也可以的。
開弓冇有回頭箭,得往前看,夫人。”
對啊,當年的屈辱我都還回去了,潘筱筱那賤人她都能叫人生不如死,何況是她的女兒,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