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氣晴好,雲霄裡藏著一輪明月,若隱若現。
塞外風景獨好,西域國石國燈火通明。
今天是時宸和時川兩位西域王子十八歲的誕辰。
皇宮內外,舉國上下,無一不儘情慶祝,萬家燈火照亮了整個石國。
皇宮內,國王時涅坐在大堂的高位上,時川在左,右邊是從小體弱多病的時宸。
美女們一個個進入高堂,為王上獻舞,台下,兩位壯漢正**著上身,拍打著大鼓,為王上助興。
大殿裡的人沉浸在一片歌舞昇平的祥和之中。
此時時宸鎖了一下眉,臉色凝重,略顯慘白,完全體會不到一絲快意。
母後坐在王上的旁邊,與王上同坐,卻也與時宸靠得近些。
時宸的病是孃胎裡帶出來的。
郎醫診斷,先天性的營養不足,自身體弱,攝取營養又慢。
所以,時宸能活到十八,用郎醫的話說,實屬奇蹟。
隻是,近來,時宸的身體越發不如從前了。
宴會上,宮內受邀的大臣們麵前擺滿了美食美酒。
舞畢,美人退下,卻意猶未儘。
王上舉杯,大臣們才清醒過來,紛紛拿起酒杯。
王用著高昂的音調道:“月圓之夜,亦是王子們成人之際。
吾二子,二九年華,今芳華正茂,舉國歡慶,甚喜!
甚喜!”
說畢,眾人一同飲酒。
大堂上,有一大臣向王上提議:“想來,我們石國素來以“藥香世家”著稱於世。
可是,這女子的生育之痛卻曆來束手無策。
兩位王子的出生之日亦是皇後的受難之時。
兩位王子何不在成人之際跪謝皇後以表孝心。”
皇後連連擺手,想為時宸推托,說道“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今日看到我的孩兒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我己心滿意足了。”
王上有些不悅,說道“今日大喜,何不聽聽兩位王子的跪謝之詞?”
皇後不想擾了王上的興致,倒也冇說什麼。
隻是轉過頭看了看時宸,眼神裡有些擔憂。
時川知道弟弟時宸身體有些不適,對著眾大臣說道“二王子近日身子有些不適,就不作跪拜禮了。”
語氣裡滿是溫柔。
大堂上,眾臣在底下竊竊私語。
時宸這時開口道“承蒙王兄記掛,我己無大礙,況且,這十八歲跪拜禮是石國曆來的傳統,我作為王上的兒子,豈能不親自表率?”
時川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王上阻撓道“好,好,不愧是我兒!”
兩位王子作了個揖,行完叩禮。
時宸起身的時候,由於精神恍惚,不小心跪倒在地。
皇後立馬起身,群臣一片嘩然。
隻見皇後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時宸身邊“宸兒,宸兒,傳郎醫,快傳郎醫。”
高堂上,一名郎醫提著藥箱疾步穿過散落在時宸身邊的群臣,把了把脈道“二王子脈搏虛弱,需趕緊對症下藥。
再晚就來不及了。”
病床旁,皇後牽著時辰的手,一個個郎醫走出寢殿時,都搖了搖頭。
“再召,再召郎醫,一定有法子。”
皇後侷促不安地揉搓時辰的手。
時涅皺眉道“等國老回來吧。”
第二天,國老扛著一筐草藥踏進禦膳房,親自熬了一天一夜的湯藥。
時川和時宸是雙胞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隻不過哥哥相貌更為硬朗,弟弟偏向於柔媚。
時川坐在床邊,親自喂弟弟時宸喝下湯藥。
待時宸睡下後,王後林氏與國老移步到門外。
林氏:“國老,我兒的病何時才能好?”
國老:“這...恐怕很難說。
二王子的病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大王子與二王子是雙胞胎,但是大王子身體健壯,二王子從出生起就身子骨弱。
這次給二王子把脈,二王子恐怕時日無多了。”
林氏驚得閉上了眼,差點站不住腳跟,幸好國老扶著。
林氏:“那...那大概還有多久?”
國老:“最多不出半年,一切要看造化了。”
時川站在門裡,偷聽到了國老和王後的對話,輕歎了一口氣,眼神裡升起了一絲惆悵。
第二天一早,時川來到藏書閣,翻閱起了古籍,想從書裡找尋救弟弟時宸的方法。
可惜不吃不喝地連著找了好幾天,書上都冇有記錄。
時川有些失落。
這時,國老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烤雞進了藏書閣。
“餓壞了吧?
來來來。”
說著,把烤雞端到了時川麵前,可是,時川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了。
“這麼認真?”
國老停頓了一下。
“辦法麼,不是冇有。”
時川兩眼放光,抓住國老的手臂:“快說!”
國老瞬間驚呼:“疼疼疼,你先放開,放開…”時川才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大了些,趕忙放手。
國老揉了揉手臂,說:“年輕人這麼激動乾嘛?
有話好好說嘛,彆動手動腳的。”
時川問道“國老舅舅說有辦法,我在這藏書閣找尋了幾天幾夜,都冇有找到,不知國老舅舅口中的辦法從何而來。”
國老:“要是這麼容易從古籍上就能找到,那二王子的病早就痊癒了,還用拖到今日這樣危急關頭嗎?”
“吃口烤**。
聽我慢慢說。”
時川一門心思放在時宸的病上,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國老在台階上坐了下來,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話。
一副精彩的流水畫在他們麵前徐徐展開。
據說,烏城有一對邪門之物—食魄丸,分彆叫陽黑和陰白,是烏城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寶物,不能見光,不能碰水,見光會化作一縷煙霧,遇水會消融,藏在烏城不見天日的地方,由烏氏一族世代守護。
每一任烏後在登基大典的時候,都要親自祭拜這東西,這東西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的綠光,烏後一生僅有一次見此物的機會,而普通人對此物有所耳聞,見所未見。
傳說,上古時代,那時還冇有大地,世間處在一片虛無之中,僅僅是運作中的一團氣。
神魔兩立,各自安安分分地守好自己的領地。
能用肉眼看見的光明之處是神的領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是魔的領地。
世界是涇渭分明的黑白兩道。
有一天,神男遇到了一名魔女,兩位在日夜更替之時經常搭話。
神男很喜歡講故事,經常把光明之道講給魔女聽,魔女聽得很是入迷,漸漸對神男產生愛慕之情。
在一次日夜更替之時,神男必須遊回到自己的領地,才能保證這團氣的運作。
可惜,對方臨走之時,魔女生一念:追隨他。
就這樣,魔女抓住了神男的一絲氣息。
刹那間,日夜顛倒,神魔混沌,整個世界坍塌。
這團氣有一部分化作了雨,整整下了幾萬年。
神男和魔女受到了神魔兩道的懲罰,足足扔在銀火(上古時代用來懲罰的幽靈之火)之域裡燒了幾萬年,最終變成兩顆凝丹,被女媧收著保護了起來。
那場雨過後,慢慢生出了大地。
女媧在造人的時候,過度思念神男和魔女,所以經常哭泣,眼淚摻進了“泥巴”裡,愛的執念植入了“泥巴”裡,這纔有了世界上第一聲嬰兒的啼哭。
為了生而苦短,將人的壽命減到了幾十年間。
女媧將兩顆凝丹交給了第一任女媧後人,她們把它當作寶貝一樣保護在一處。
幾經流轉人間,傳到了烏氏一族手裡,烏氏一族是女媧後人的分支,民間喚兩顆凝丹名為“食魄丸”,傳說吃了能使人不老不死,永久生存,隻是需要吸食一名正常人的精魄,承接他接下來的壽命,待陽壽用儘之時,再找尋人吸食即可,從而以此種方式存活於世。
時川:那烏氏一族可是以巫術著稱的烏城?
國老捋了捋鬍子,點點頭:不錯。
時川:這麼說,能救我弟弟的隻有那件寶貝?
國老:要不是你在孃胎裡老是跟你弟爭奪吃食,你弟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時川一時語噎。
國老甩了甩手:好啦好啦,怪你當時年幼無知,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啊。
國老舒了一口氣: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要打算去烏城偷那件寶貝嗎?
那可是比登天還難,而且不出半年,你弟弟...我怕他堅持不住啊!
時川:那隻能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