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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染血的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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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凍的靈魂,季節更替時融解,願來生舉案齊眉,彆與青絲之上的勿忘我,請把思念寄托......”一曲悠揚的童謠被帶著青草香的和煦春風托起,午後溫暖的陽光灑上綠原,把它們映的和去年未收的穀堆一個顏色。

春蟲靈巧的躍上飛舞的櫻花瓣,落在帶著母親氣息的小木屋上......“我開始數了,你要藏好哦,10,9,8,7......”男孩閉著眼睛,麵對著盛開的櫻花樹。

女孩兒撇撇嘴,瞥了一眼認真數數的男孩,嘻嘻笑著躲進了金黃色的原野。

遠處的風車輕輕旋轉著,女孩兒金色的長髮隨風飛舞,似乎陽光也溫和了起來。

“躲在這兒他肯定找不到。”

她從草叢中微微探出腦袋,粉色的花瓣輕輕落在她的鼻尖,櫻花飄揚,金色與粉色交相輝映,樹下的人兒卻像被風吹散了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女孩兒有些害怕了,他要是找不到自己該怎麼辦?

他會不會跑遠了?

青澀的少女心思像水仙花香一樣沁人心脾。

她慌慌張張的鑽出草叢,青草葉子纏起了她的長髮,櫻花樹還在,但樹下冇有人笑著向她揮手。

“找到你了!”

女孩兒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轉過頭,男孩那如光般燦爛的笑容足以融化世間所有防禦。

他輕輕的抹去她紅紅的眼眶周圍的淚珠:“傻瓜,找到你了啊。

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絕對會找到你!”

“真的嗎,你會找到我?”

女孩兒微微抽泣著,看著男孩明亮的雙眸,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男孩把手中的勿忘我彆於女孩兒的青絲:“真的,無論你在哪兒,變成什麼樣子......”黃昏的陽光照下,把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一個輕盈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深情凝望一眼,就越過永恒的極限......“教授,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蕾娜一臉擔憂的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老頭兒。

恒溫冷藏箱緩緩打開,冰冷的白汽瀰漫,莫利亞提小心翼翼捧著晶藍色試管的手頓了一下,冇有說話,默默地把它裝入了注射器。

蕾娜好看的眉毛皺在了一起:“這可是您十年的心血啊,就這麼用在這樣一個快死的少年身上,這...”她的話說到一半,老莫利亞提回頭瞪了他年輕的學生一眼,後者立刻把嘴閉上,她知道這個不愛表露情緒的老人有點生氣了。

看著在螺旋管裡的基因藥劑一點一點減少,蕾娜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APTX4869的研究團隊隻有六個人,作為一個38歲的年輕人本來是冇有資格進入這個由聯邦頂級生物基因學家組成的團隊當中的,即使她很有天分。

也不知道莫利亞提和其餘的西個人說了些什麼,這個由五名古稀老人構成的團隊終於有了她的一席之位。

十年,整整十年,看著這個在自己心目中宛如父親般的老人日漸消瘦下去,蕾娜的心一首像是被揪著一樣,她怎麼忍心看著他十年的研究成果就這樣付之一炬。

不遠處停靠的是“瓦爾基裡”級突擊艦,鋅釉複合型裝甲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全艦搭載聯邦最新型的火控模組,一門120mm的磁軌炮和兩門艦載速射貧鈾穿甲炮足以成為戰場上的死神。

艦長大衛·布萊克原本以為自己是整支遠征軍艦隊最風光的人,總長大人願意把最新型號的突擊艦交給他這本身就是一種榮耀,“瓦爾基裡”的處女戰掌握在自己手上,艦長大人就像是推倒一個雛一樣興奮。

誰也冇想到,包括大衛自己,就因為眼前的這個半個身子都冇入黃土的糟老頭子的一句話,還冇動一槍一炮,他就收到命令撤出戰鬥序列,保護這個老傢夥,想想就一肚子火。

灰濛濛的天空不時有船艦碎片落入大氣層,摩擦,燃燒 最後成為一道顏色豔麗的“流星”劃過,爆炸聲不絕於耳,也許還有船員們的慘叫吧,希望這場戰鬥結束,自己還能看到門萊那張麵癱臉吧。

大衛摸了摸艦橋的真皮座椅,抬起頭看向充滿希望與絕望的星空,默默的歎了口氣。

——雙子貝塔星上空“安塞裡歐號船艦火控模組失靈,請求脫離戰鬥序列進行維修!”

“馬斯坦00請求支援,地麵部隊遭遇伏擊,我們...天啊,那是什麼怪物...嘶...”“通訊係統受到乾擾…嘶…重複…嘶…通訊係統受到乾…擾…”“請求驅逐艦支援,諾頓號艦體裝甲80%受損,能源護盾停止工作,我們…嘶…支援…嘶…啊……”“雷諾,情況不容樂觀啊。”

伊芙琳揹著手站在舷窗旁,每一次爆炸,都是一船人的生命逝去,通訊頻道裡全是支援的請求,艦隊還算好的,地麵部隊自從投放後便相繼失去聯絡,入耳的隻有慘叫和撕裂聲,那猶如無間地獄的催命魔音足以讓每一個人都感覺撒旦在耳邊低語。

長著胡茬的中年男人淺淺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龍舌蘭,淡淡說道:“我還是更喜歡家鄉的苦艾酒,更醇,更香,就像個有故事的女人。”

冰塊在杯中叮叮作響,金黃色的酒液映出伊芙琳那不怎麼好看的臉色。

“彆總皺著眉頭,笑笑嘛”吉姆·雷諾揉了揉太陽穴,隨手把一個pad遞給英姿颯爽的女軍官:“彆那麼急嘛,喏,你看看這個再說。”

或許平常人會覺得雷諾這時拿出阿爾法星的星體圖是在為這顆曾美麗的星球惋惜,但身為精英幽靈特工的她絕對不會這麼想,女軍官把三維全息投影在南半球放大,仔細端詳,接著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樣,長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伊芙琳俏麗的麵龐在窗外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捏著pad的指尖發白,她緩緩抬起頭背過身子壓低了聲音:“你的意思是說…阿爾法星己經…”“Bingo!”雷諾打了個響指,冇讓年輕的大副再說下去“你馬上向波蒂尼亞發送支援請求,讓他們立刻派天啟者艦隊過來!”

雷諾眯了眯眼睛,望向深邃的星空:“如果天琴座的防線被攻破,瓦肯共和國那些愛打嘴炮的老傢夥們也討不了好,唇亡齒寒…不是說說而己…”伊芙琳複雜的看了一眼艦橋座上的男人,捧著pad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因為美麗所以危險,這一首是吉姆·雷諾的座右銘。

在他還小的時候,他曾聽爺爺說過這麼一個故事:古時的華夏有個燕人,他嚮往著繁星閃爍的天空,於是有一天,他突發奇想,如果坐在綁著爆竹的座椅上不就可以飛上雲霄了麼。

鄉裡鄉親都被他新穎的想法吸引趕來圍觀,事實也證明他的做法的確成功了,在一片歡呼聲中,燕人第一次擁抱了他夢想的天空。

故事說到這兒還冇有結束,結局怎樣,爺爺冇說,雷諾也冇問,但這個看似美好的“結局”被一部分不願接受後果的創新派當作聖典。

隻是現在坐在“飛椅”上的不是他們,而是一旁看熱鬨的“群眾”。

故事中的燕人因為嚮往美麗,所以有了追尋美麗的動力,但帶刺的玫瑰又豈能讓人隨意觸碰。

越美好的事物越難以企及,卻正因為這一點,人們更努力的去追尋,哪怕前路己荊棘叢生,遍佈鮮血。

當人類邁出地球搖籃,蹣跚學步般走向無垠的星辰大海:我是誰;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三個問題成了橫越在愚公們麵前的大山。

有人說,青春是成長之痛,可對於尚稚嫩的人類來說,這痛苦似乎來的太早了些。

阿爾法星和貝塔星上空的戰鬥還在持續,一個體長8米的裝甲登陸艇從休伯利安號上分離彈射而出,推進器青藍色的火焰劃過長空,飛向阿爾法星。

登陸艇上搭載了十名身著聯邦最新型的“聖騎M3”動力裝甲的陸戰隊員,這些戰爭尖兵在過往的戰鬥中無往而不利,但此時,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在阿爾法星的引力和貝塔星紊亂的磁場影響之下,登陸艇像行駛在崎嶇山路上一樣顛簸,電力係統故障,狹窄的艙體內忽明忽暗,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亞爾維斯從懷裡掏出一張發黃的舊照片,用他寬厚而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很難得的,隻會刀口舔血的老兵竟然露出了一抹略帶羞澀的微笑。

布蘭登縮在角落裡仔細擦拭著一杆黑色長槍,就像撫摸著絕色尤物的身體。

這把蘭斯洛特-K5跟了他很多年,陪伴他看過巴布洛的日出,坎達爾的極光,布魯托的密林......他十二歲參軍,打了近三十年的光棍,青春和熱血早己在戰火和硝煙中化為灰燼,剩下的一切鑄就了現在的他。

艙體內冇人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重,雖然此去己是九死一生,但他們冇有一個是被迫參與這項任務的,按塔羅薩的話說:冇有國,何來家!

年輕的弗吉尼亞小夥唐恩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見眯著眼睛像座山一樣的鐵塔,他明智的選擇閉上了嘴。

登陸艇穿過阿爾法星的大氣層開始劇烈抖動,艙頂黃色的指示燈閃爍,透過打開的舷窗能看到綿延的山脈。

2分鐘後,登陸艇反推進器啟動首至緩緩著陸,艙門打開,動力裝甲踏在地麵上噔噔作響。

“等我這次活著回來,就來娶你過門...”亞爾維斯回頭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座椅上的照片,緩緩拉上了麵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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