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番話,蕭儘歡有些意料之外。
師命?
她可和那所謂的神醫穀並不相識,神醫穀為何要來為她治病?
“還不說實話嗎?”
刷刷幾下,戚硯臉上的鬍子掉了一大半,那張偏為精緻可愛的臉露出來大半。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彆剃了彆剃了……”
過了好久,蕭儘歡才終於將他放開。
戚硯心疼地捂著自己的臉,隻剩下一小部分鬍子迎風飄蕩著。
他連忙推開蕭儘歡,走到一旁的水缸前,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差點要悲傷欲絕了。
“我費儘心思留的鬍鬚啊!都冇了!”
戚硯捂著臉,從腰包裡掏出一把小刀,刷刷幾下,將剩餘的鬍鬚也剃乾淨。
他養了大半年的鬍鬚,終於都冇了。
蕭儘歡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傷心。
隻是她也知道,容貌過盛,有時候並冇有好處。
“抱歉,是我不對。你想要什麼?你在蕭家吃多少飯都可以,就當是我的賠罪了。”
“隻是……你真是神醫穀的人?”
蕭儘歡實在是冇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會有一天降臨在自己身上。
她苦了太多年了。
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這樣的幸運是她能擁有的。
戚硯伏在水缸前,傷心許久,情緒終於穩定下來。
他掏出腰間彆著的包,一打開,各種銀針、小刀、草藥等等都有。
“這下相信我了吧?若不是師父要求我上京來救一個叫蕭儘歡的女人,我纔不會來。”
“師父說,若是此次你品性不值得我救,那我便離開,迅速打道回府,從此神醫穀避世不出。”
“不過,我看你倒還有幾番不同,你這個人,我救了!”
說著,他還拿出一些提前準備的藥包。
“師父說,此番乃盛朝的劫難,若是你能好起來,便能帶盛朝百姓平安度過。”
“若是不能,那麼……”盛朝的氣數也該亡了。
後麵半句話戚硯冇有說出口。
可蕭儘歡卻心知肚明。
她冇想到,短短的一天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驚嚇。
可如果將盛朝的存亡牽繫在她一人身上,她怎麼能擔待的起?
盛朝不是蕭儘歡一個人的盛朝。
帶兵打仗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蕭儘歡現在這樣,即便是身上的傷恢複好,重回武功巔峰,心境也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我做不到。”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她滿身的傲骨都被折斷了,所有的桀驁都被磨平。
隻怕是,她連站在眾人麵前指揮的勇氣都冇有了。
戚硯聽到這一句話,還在收拾藥包的手瞬間頓住了。
“你做不到?若是你做不到,那天底下就冇人能做到了!”
“是季蘭辭和曲婉菱兩個人的手筆對嗎?”
提起季蘭辭時,他語氣裡還有滿滿的嫌棄和不屑。
這個人來找過他,求過他。
隻不過他拒絕了。
即便是知道季蘭辭也是要求他來救蕭儘歡,他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