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清白根本就不在羅裙之下,她也從來就不需要為了保持所謂的好名聲,隨意找個男子嫁了。
蕭儘歡不在乎。
從前她提著槍上戰場時,不知道多少人說過她的閒話。
說她冇有個女子的樣子,說她在兵營裡是靠身子睡上去的,說她冇本事,說她不檢點……
這樣的話蕭儘歡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她從前從未在意過,因為她的實力足以說明這一切。
而江南的三年裡,幾乎都要將她折磨成女子“該”有的樣子了。
好在,現在她解放了。
房門外眾人不知道說了多少求救的話,她隻覺得冇意思極了。
季家人都是如此這般……會裝嗎?
她受的委屈,他們從來都看不見。
這院子裡雜草叢生,破破爛爛,根本不像人住的。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知道錯了,是他們不對,卻從未想著改善她的境遇。
隻會口頭道歉罷了。
不知道外頭說了多久,忽然就安靜下來了。
原來是季蘭辭回來了。
果然,蕭儘歡早就已經猜到了。
陛下看在季家的麵子上,也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她的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母親,二伯母,爺爺……你們為何在這裡?”
“蘭辭!是蘭辭!你冇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家裡人有多擔心你嗎?”
眾人圍著季蘭辭打轉,恨不得將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方纔都下跪求蕭儘歡的他們,此時完全將蕭儘歡拋在腦後。
見季蘭辭平安歸來,眾人也逐漸想起來要剛纔的事情。
“蘭辭,是我們對儘歡不好,讓儘歡和我們離心了,方纔我們求了儘歡好久,儘歡都不肯開門去向陛下說明情況,幫你說話……”
“罷了,儘歡的事,當初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日後會為儘歡尋一戶好人家,若是蘭辭你同意,嫁與你也不錯,隻要能照顧好儘歡就好。”
他們說這些話時,壓根就冇有問過蕭儘歡的想法。
季蘭辭聽著,越聽眉頭越皺。
“母親,儘歡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隻要是儘歡喜歡的,做什麼都好。”
“三日後,我會奉命啟程去嶺南神醫穀尋找神醫,幫助救治儘歡的筋脈,看是否能重新練武。”
“你們先回去吧,不用再圍在這裡了。”
他不顧眾人反抗的眼神,直接將眾人推出了蕭儘歡的院子。
直到院子再一次安靜下來,季蘭辭鄭重地跪在蕭儘歡門前。
“對不起,儘歡,是我錯了。”
“從前的一切,是我做的不好,你要打要罵怎樣懲罰我都好,隻要你能解氣。”
“若是……若是你心裡還有我,我明日就去向陛下請旨,我們不日成婚。”
蕭儘歡聽到這裡,隻覺得十分可笑。
她猛地推開門。
“夠了,不用了。”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這是蕭儘歡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以我自稱。
從前下意識的“賤奴”二字,幾乎聽得無數人為之心碎。
“儘歡,這不是憐憫,我隻是……我隻是……”
就連季蘭辭都說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