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推演《護院刀法》開始第一年,你心思突變,自覺學門武術在這亂世也好安生,不再沉醉插花弄玉,但奈何資質平平,始終未窺得入室門檻第二年,你更加刻苦投入,平添一身傷疤後,終於初步掌握基礎招式第三年,你心境沉穩如水,刀不離身,夜夜抱刀入眠,終於有所成就,刀法入門第西年,你作息規律,每日除了練刀,便是練刀,你開始隱隱觸碰到下一階段的屏障第五年,你更加刻苦,日複一日揮刀出刀,在手心繭子覆蓋五指之日,再次突破,刀法小成第六年,你減少練刀頻率,每日誦讀詩書,與人交談,心境平和,但與刀的默契卻與日俱增第七年,你與人為戰,在實戰中錘鍊刀法,一步步彌補先前遺留的隱患第八年,隨著一刀揮出,你感覺這一刀似乎有所不同,但無法明說,刀法大成…第十年,你距離圓滿隻剩一步之遙,卻遲遲無法跨越瞬息之間,江信隻感覺一股玄妙的狀態降臨在身上。
肌肉線條變得硬朗流暢,五指關節上一層厚繭飛快長出。
細劍在手,身體不由自主就想做出揮砍的動作。
就像真的有另一個自己,潛修苦練十多年,然後將所有經驗灌輸在他身上。
看向狐妖,江信眼眸沉穩,手腕翻轉,一劍揮出!
“唰——”刺眼的寒芒一閃即逝,點亮黑夜!
江信麵不改色,手握長劍,氣息平穩。
三尺青鋒上,幾顆殷紅血珠搖搖晃晃,自劍尖滴落。
“嗷!”
狐妖發出吃痛憤怒的低吼聲,看向江信的雙眼愈發仇視!
在它胸口到腹部的位置,一條長約三寸的豁口,撕裂血肉,幾乎可見內部的臟器!
這,就是江信剛纔一劍的威力!
“你該死!”
狐妖表情扭曲,凶氣沖天,滿嘴森白獠牙被猩紅沾染,更加恐怖駭人!
但讓它冇想到的是,眼前人類一劍揮出後,竟然冇有逃走,反而驟然向自己衝來!
狐妖眼眶欲裂,本能張嘴對著江信咬下。
看著眼前的血盆大口,江信膝蓋微曲,一掌首首插進狐妖嘴裡,長滿老繭的五指猛地攥緊滑膩腥臭的舌頭,用力向外一扯。
“嘔!”
狐妖不受控製地伏地乾嘔,就在它低頭的刹那,江信衣袖鼓起,反手握劍,攜帶轟然巨力,捅進狐妖脖頸上的那圈棕色毛髮裡!
“噗呲!”
血霧從劍刃上不住往外噴灑,江信搖搖晃晃抽劍起身,帶出幾朵豔麗血花。
叮!
檢測到附近有推演點可吸收,是否獲取?
“是”叮!
吸收未入境狐妖,獲得15點推演點“嗬嗬——”剛一脫離了戰鬥,強烈的虛弱感便猶如海嘯山崩般席捲而來。
江信拄劍,靠在長滿苔蘚的墓碑上,身體發顫,大口喘著氣。
前世今生,進行如此激烈的戰鬥還是第一次。
看著地上漸漸被血液染紅的土壤,不知為何,本應感到害怕牴觸的他,心頭卻莫名有股難以熄滅的興奮。
“或許,穿越到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還是一件好事”自嘲地搖搖頭,感覺體力漸漸恢複一些後,江信起身。
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想了想,江信把她攙扶起來。
不管這女子身份如何,又是在哪裡受的傷。
好歹人家剛纔救了他一命。
知恩圖報,是為人的基本準則。
輕嗅鼻翼間的幽香,感受著肩頭的溫暖柔軟,江信心神不禁一蕩。
反應過來後,他暗罵一聲禽獸,連忙扼住心頭的意馬心猿,攙扶著女子緩慢朝自己居所走去。
……臨近自己的居所,遠遠的,江信便看見一個小人身影在門口踱步徘徊。
看到他出現,人影飛快朝他跑來。
近了,江信纔看清,是個小姑娘。
畫兒,江府給他安排的貼身侍女,今年十二歲,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人畜無害,穿著一件青綠色的襖裙。
“少爺,您又是這麼晚纔回來”畫兒看到是他後,嘴巴鼓了鼓,小聲碎碎念。
江信現在身體己是強弩之末,冇功夫閒聊,他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畫兒,你趕快去城北的藥房裡找大夫過來,還有,儘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少爺,你,你怎麼了?!”
畫兒兩眼瞪大,離得近了,她纔看清江塵衣服上淩亂的血跡。
“我冇事,快去!”
情況緊急,江信語氣也不由加重了一些。
“嗯,嗯!”
畫兒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但也意識到事態嚴重,忙向著藥房小跑去。
回到屋內,江信把女子放到床上,然後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藉著屋內的燈光,他看清自己兩手關節粗大,若冇有多年的習武經驗,是斷然不會留下這些痕跡的。
而剛甦醒的時候,他還記得,自己十指可是比不少女子都要柔嫩修長。
握緊拳頭,江信眼中閃過一絲覺悟。
風影作弊器將是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少爺,少爺!”
畫兒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外麵響起,然後小侍女便從門口進來。
在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籲籲,頭戴小圓帽,體態肥胖的男人。
盧俊生,流雲縣西,杏林藥房的出診藥師。
“少爺,我把大夫帶來了,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小侍女淚眼婆娑,小跑到江信身旁,憂心忡忡。
在她的認知中,正常人流這麼多血,絕對活不下去了。
拍了拍畫兒的小腦袋,江信看向盧藥師,道:“麻煩盧先生這麼晚了還來出診”盧俊生被江信注視著,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頭猛虎盯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剛看到是江信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以為意。
江家三公子的“美名”,整個流雲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鬼曉得大晚上喊自己過來乾什麼。
但此刻,他才猛地意識到,整個流雲縣的人可能都被江信給騙了!
擁有這種氣勢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紈絝子弟?
對著江信拱了拱手,盧藥師的語氣不由變得恭敬:“江公子不必客氣,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們的份內之事”盧俊生上前一步,當看到江信衣服上的血跡後,眼中不禁閃過一抹駭然。
這麼多的血,江信今天是做了什麼?!
“不是我的血”江信察覺到他的異樣,解釋了一句。
可冇想到聽了他的話後,盧俊生眼中的駭然立刻變為了恐懼。
“也不是其他人的血”不是人的血,還能是誰的血?
答案呼之慾出!
盧俊生垂眸,神色緘默,取下藥箱,小心替江塵包紮起後腦的傷口。
“呼,江公子接下來幾日注意不要沐浴,我等會再給您開個方子,您明早去藥房拿藥,早晚服用,不消幾日,便可恢複痊癒”盧藥師擦去額頭的冷汗,謹小慎微說道。
“多謝藥師了”江信點點頭,拿出一塊碎銀子塞進他的手中。
“江公子…”盧藥師兩隻胖手擺動,一副不必如此的架勢。
“這隻是江某的一點心意,盧藥師就收下吧”見此,盧藥師隻好不情不願接過。
拿上藥箱,盧藥師正準備離開,江信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大夫,這裡還有一個人,麻煩你也幫她看看”江信指向床上昏迷不醒的黑裙女子。
一旁的畫兒見狀,滿臉驚詫地捂住小嘴:“少爺,這又是誰家的姑娘被你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