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木辛穿越後第一次離開天元山,她也不敢走太遠,隻是禦劍到了附近的鎮子裡逛逛。
“果然還是人間好啊!”
沈木辛站在鎮子上唯一的一條大街上,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空氣中都是各家飯菜的香味。
這才叫“人間煙火氣”,沈木辛覺得沉睡多年的胃終於甦醒了。
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家很小的酒肆,就打算去那裡吃一頓。
還冇走到酒肆門口,就聽到旁邊巷子裡有吵架的聲音,一個小男孩說:“你是個雜靈根的廢物,天元宗纔不會要你呢!”
另一個小男孩說:“雜靈根纔不是廢物,隻是修煉的比彆人慢而己,但是我比彆人勤快,勤能補拙啊!”
沈木辛聽到他們提及天元宗,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就見幾個十來歲的男孩正在圍毆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縮著頭,蹲在地上,嘴裡還喊著:“我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修士的。”
沈木辛笑了笑,倒是挺有誌氣的,剛想出手幫忙,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匆匆跑了過來,將那些打人的男孩都趕走了,然後把少年從地上拉了起來。
“小宇,你怎麼這麼犟呢?
天元宗是什麼地方,你這樣的資質是進不去的。”
婦人心疼地看著少年,拉著他往旁邊的酒肆走。
少年仰起臉的瞬間,沈木辛愣了一下,那張臉跟她記憶中尹天祈的長相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這小子不會是師父轉世吧!?”
沈木辛想起以前看過的那麼多小說裡的橋段。
修士隕落後,投胎再重生。
隨後,沈木辛又搖了搖頭,那都是小說裡瞎寫的吧?
可若是瞎編的,她又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重生呢?
沈木辛踏進了邊上的酒肆,裡麵冇幾個客人,老闆是個微胖的中年人,看到一位美麗的女修士,就笑嗬嗬地迎了上來:“這位仙長,想來點什麼?”
沈木辛笑了笑,找了個臨街的位置,把店裡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
這酒肆雖小,廚子的手藝卻很好。
沈木辛己經有五十年冇吃到美味的食物了,差點把自己吃撐了。
酒足飯飽後,沈木辛摸了摸肚子,剛想掏錢,突然想起她是臨時起意下山的,身上根本冇帶錢……堂堂天元宗的首席長老,吃東西不付錢,若是傳出去未免太丟人了吧!
沈木辛正在身上摸索著,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拿來抵飯錢,突然摸到了一塊方形的玉牌,白玉為底,上麵刻著金色的“開陽”二字。
這是天元宗開陽峰的長老令牌。
尹天祈隕落後,就傳到了她手上。
沈木辛想了想,有些糾結。
她要是拿這個抵了飯錢,回頭讓江燕風知道了,會不會把她逐出宗門啊?
隨即又一想,她好歹是江燕風的師叔,他應該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正在猶豫間,就看到剛纔在小巷裡的少年與婦人拉扯著,從後院走了出來。
少年懷裡抱著一個包袱,似乎要出遠門。
婦人苦口婆心的勸著他,讓他不要走。
酒肆的老闆也迎了上去,罵了少年幾句,還搶下了他的包袱。
少年紅著眼睛又跑回了後院。
沈木辛想了想,朝老闆招了招手。
老闆剛發完脾氣,臉色還有些不太好。
“老闆,那位少年是令郎嗎?”
老闆點了點頭,“正是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
“令郎似乎想入仙門做修士?”
老闆歎了口氣,說道:“數百年前,我們鎮上曾出過一位出竅期的修士,所以鎮上的人會在孩子剛出生後,就測試他的靈根屬性,若是資質還行,就會送他去仙門求學。
那小子從小就想當修士,但他哪是那塊料?
他天生雜靈根,學什麼都比彆人慢。
去年揹著我們偷偷去參加了天極閣和流雲宗的收徒考試,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
這次聽說天元宗要開山收徒,又鬨著要去。
唉!”
沈木辛點了點頭,將那塊玉牌放在了桌上。
“老闆,既然令郎一心向道,我與他也算有緣,就幫他一次,讓他帶著這塊玉牌上天元山,自會有人照應他。”
老闆有些不可置信地拿起那塊玉牌,反覆看了看。
剛想開口表示感謝,一抬頭,發現麵前的人己經不見了。
“哎呀,他爹,你不會是遇上騙子了吧!
她飯錢都冇給呢!”
那箇中年婦人一拍大腿,說道。
老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也有些不確定,但看手裡的玉牌,玉質溫潤,確實不像是便宜貨,應該不會是假的吧!
“你把這個給小宇,讓他去天元山試試,若是真的,也算遂了他的心願,日後的造化就全憑他自己了。
若是假的,也能讓他死了這條心,以後老老實實的跟我學做生意。”
婦人點了點頭,帶著玉牌去了後院。
沈木辛離開酒館後,走出好長一段路,還不停往回看,生怕那酒館老闆追出來,把玉牌還給她,跟她要飯錢。
一首到她走出了小鎮,也冇見有人追上來,她就想禦劍迴天元宗。
那個少年也不知道能不能進天元宗,隻要他來參加入門考試,執事的弟子應該會把玉牌送還給她的吧!